下面是摘抄网小编收集整理的以看见为题写作文大概有4篇左右,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看不见的历史
李铭轩
兄弟三人,齐坐在这不断浮动的沙山顶端。身体紧贴着黄沙,像是舌尖碰了一滴老北京的豆汁儿。鸟瞰下去,风脊和山坡是道道坎肩平适的波,细细的沙砾在骆驼的蹄子下流动。
山坡上,是行行色色的人,有一位老者,瘦如钢丝,喘着粗气,为着这已经画下的曲线而蹒跚;有两个小孩,躺在平缓的沙上,大口喝着冰凉的胡萝卜汁,还满含笑意地碰了下拳头;仍有不少人在漫天的霞光里,去寻这条本没有的路。
仔细端详,却寻着一湾清泉。它恰似那位落雁的姑娘,纤瘦却坚强,独身抵挡着风沙的千军万马。清澈的甘泉旁,留下了一排大小不一的脚印,使我不禁浮想联翩:
在这并存粗犷和温柔的大漠里,可曾有段看不见的历史?
鸣沙山东麓断崖,坐落着那座辉煌的莫高窟。它的故事的开始,由公元三六六年的一位僧人所写。那时佛教刚刚传入中国,需要一个文化传播的载体,而洞窟,成为了其中的代表。它们总是出现于荒山野岭之间,却蕴藏着许多文明的精彩。
莫高窟,更是它们的典型。
从质朴奔放的北周,秀骨清相的魏晋,繁荣繁华的盛唐,到端庄写实的宋辽,彪悍丰润的蒙元,工匠们总是带着对佛教的虔诚和生计的压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凿出深深浅浅的划痕,成为历史的痕迹。就这样,莫高窟几乎从未间断,开凿了一千多年,工匠们为这群石窟,注入了一生,注入了自己的思绪与灵魂,成为真正的永恒。
所以,我们开始看到,一千六百多岁的佛像,一副西域神貌,余留着恒河的热气;许多年轻女子衣带飘飘地舞动起来,如惊鸿,似游龙;还有西域胡商,盔甲将士,说书秀才……许多动人的故事随风而逝,而莫高窟就是这些故事汇聚的河流。
明清两朝,莫高窟逐渐没落,彷佛是为那次文化的国殇埋下伏笔。1907年5月23日,敦煌明净的天穹下,洈山下的沙子蒸腾着滚滚热浪,负责监视斯坦因的士兵昏昏欲睡,鼾声传荡于戈壁之间。借此机会,在道士王圆箓的带领下,斯坦因穿过狭窄、昏暗的甬道,来到垂涎已久的藏经阁前。
借着摇曳的微光,洞窟里堆着的古代经卷映入斯坦因的眼帘,层层相摞,密密麻麻。于是,斯坦因在翻译蒋孝琬的帮助下,以极低的价格买走了大批价值连城的古代经卷文物。
光影交杂,如刷子刷过我的眼眸。忽然,我跪在沙地上,目送斯坦因和蒋孝琬缓缓离去,夕阳拉下的影子消失在黛赭的山丘里,长长的车队每走一步,彷佛都有了声音:流水声、磬钹声、木鱼声、旌旗声。须臾,一阵凄凉的哭声像是汪洋的一叶扁舟,像是月夜饿狼的嗥叫。
我发觉,这是远方的哭声,这是时空的哭声,这是文化的哭声。
这是那个时代,许多人看不见的哭声。
晚风夹着细沙,我的思绪亦化作一缕孤烟,同伴的招呼声传来,打乱了思绪,我冒着冷汗,亟亟向下追去。汗打在一粒微细的沙上,我的脑海掠过一句狄更斯的话: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人生、世界、历史,莫不如此。人们总是看不见,他们背后,也曾鲜活过。但何其有幸,我有双眼睛,有颗心灵,历史的风云,人生的起伏,我可以探寻。
藏在照片里的时光
袁子珺
思念锁进皱纹,牵挂融入白发,时光落地无声,却在你掌心开出了花。——题记
母亲是一个极为喜欢记录生活的人。记忆中,从小到大,不论什么时候,无论到哪里,只要和我在一起,她总喜欢给我拍照。而随着我不断长大,从最开始爱摆各种造型,到对母亲拍照这件事由逐渐不喜到极为反感,已经极不愿意配合母亲的拍照行为了。有时候,我留给她母亲一个冷漠的背影,有时候把不耐烦全部写在脸上,有时候甚至“嘲笑”她的“老干部”做派。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她的QQ相册,点进去,从刚刚出生尚在襁褓之中的我到已经豆蔻年华的如今的我,照片被分门别类整理在各个电子相册里。
我一张一张翻看着,欣赏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各种美照糗照,被逗得哈哈大笑。翻着翻着,突然眼睛酸涩,眼泪一颗颗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相册里也有母亲少量的照片。学生时期青春可爱鬼马精灵的她,参加工作以后逐渐稳重苗条美丽的她,以及,成为我的母亲后的温柔可亲的她。有一张照片里,30岁的母亲,抱着刚出生的我,满脸明媚地笑着,脸上没有一条皱纹,头上没有一丝白发。从什么时候开始,年轻活泼的母亲慢慢不见了,只剩下我在照片里一天天快乐满足地长大?偶然可见的这些年我们的合影里,母亲也变了模样。道道皱纹被岁月和操劳镌刻在母亲脸上,当年的苗条美女已经开始身形臃肿,缕缕白发更已经掩藏不住地挂在她的两鬓。唯一不变的,是流逝的岁月里,她深情凝视我的目光。
照片一张张闪过眼前,泪眼婆娑间,母亲和我谈笑时漫不经心提到的一幕幕也浮上心头。
上小学前的我体弱多病,经常感冒发烧,有两次甚至处在死亡边缘。母亲当时白天上班、每夜却都守在我身边,陪我在家里或者医院辗转,掉过无数次的眼泪。照片里也有很多张小小的病殃殃的我,有气无力躺在床上的、正在吃药的、额头上敷着退热贴的、身上长满水痘涂着药的、医院里打着点滴的、去医院的路上或病床上熟睡的各种各样的我。那些年,母亲是怀着多么难过的心情拍下这样的照片?那么爱美的她,什么时候发现了脸上的第一缕皱纹、头上的第一丝白发?她是如何熬过那些担惊受怕的时光?不能想,也不忍再想。
再大些到我开始上学,照片里多了很多我的学习和生活照。写作业的,阅读的,运动的,劳动的,旅游的,和朋友家人聚会的……以及从小到大的各种“荣誉”照片。母亲,她真是用照片更是用心用爱记录了我点滴的成长啊!
犹记得一至三年级我做作业时,母亲几乎都陪在我身旁,很少离开。是她,帮我逐渐养成了良好的学习和生活习惯,鼓励天赋并不突出的我“勤来补拙”,努力活出自己最好的生命状态。近几年,她工作量增加,家庭和工作两边顾,半夜昏黄的灯已成了常态……原来平日我常打趣的她的皱纹、白发和臃肿的身形里,藏着她消逝的最好的时光。
每个母亲其实都是神,只是在漫长的时光里披星戴月操碎了心,被我们这种平凡的小孩耗成了凡人。我们或曾厌恶她的柴米油盐、市侩圆滑,却忘了她也曾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那一次翻看照片以后,我不再抗拒母亲给我拍照,或者给她一个调皮的神情,或者给她一个最灿烂的笑容,或者什么也不做,让她记录我最真实的状态。更多的时候,我拉着母亲一起拍照,假装没有看见她新添的白发、日渐憔悴的容颜,夸她是最年轻最好看的母亲。青春易逝,韶华易老,我愿用这一点点的努力配合,为她换一些欢喜可见的温柔时光。
用心灵看世界
吴冠樟
看,需要眼睛;看见,需要心灵。——题记
事物分为外表和内在,看外表,用眼睛,叫做景物,看内在,要用心灵,叫做精神。
品一壶香茗,品的是好茶的醇远与悠长;看一部电影,看的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读一本好书,读的是智慧哲思,良知信仰。生活中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心灵便是发现美的眼睛,正因如此,用心灵看世界,才犹为可贵。
心灵可以定格美好。
前年,我有幸在疫情之前,来到期盼已久的彩云之南,感受别样的异域风情。在那里,我看到了丽江古城钱那块镌刻着“天雨流芳”的石碑,那是纳西族的语言“去读书吧,多美!”;我看见了五百里滇池,在池边大观楼上看“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喜茫茫,空旷无边!”更难以令我忘怀的是大理的洱海:天是何等的蓝!水是何等的碧!风轻轻拂过,云缓缓走过,成群的海鸥尾随着游轮,忽高忽低,如云端紫燕,更显姿态万千。
三毛说:“岁月极美,在于她必然的流逝:春花,秋月,夏雨,冬雪。”
只有心灵,才能看到西双版纳的多姿,香格里拉的旖旎;才能听懂灵魂深处响起的民谣。
心灵可以回望历史。
两千多年前,汨罗江边站着白衣飘飘的屈子,望着身后的故国,毅然沉下,只留下对上天的一百七十二个拷问:“何试上自予:,忠名弥彰?”一个高洁的灵魂,一枚玉壶中的冰心,屈原用生命诠释了何为拳拳爱国之心。
一千多年前,一位诗人,因“乌台诗案”而下狱,就在下狱的那一刻,他绝望了“魂飞汤火命如鸡”那时的他,从位极人臣,到一名囚徒,在贬官至荒芜之地。可他,并未绝望,在密州时“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在黄州时”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在惠州时“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在儋州时“若问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他以自身的沉浮经历阐述了何为“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
只有心灵,才能看到白衣飘飘的屈子,看到“起舞弄清影”的身影;才能听到横亘两千多年的《天问》之声,听到穿越一千多年竹杖打地的轻响。
心灵可以展望未来。
五千年巍巍华夏,如同一匹奔驰着的野马,社会安定,国家富强,两个100年奋斗目标已然实现,为世界发展带来新的机遇。
只有心灵,才能看到东方巨人已经站起;才能听到东方雄狮正在怒吼!
用心灵可以看到世上一切美好的品质:智慧,良知,悲悯,信仰,至善,理想和爱。在似水流年里,也惟有它们,才能活过时间,岁月和未来。
素年,无数个湿春燥夏悲秋寒冬,有美好的心灵,岁月静好。
我们无法改变生命的长度,但我们可以改变生命的宽度,如何改变?那就去用心灵看生命的幽微,月白风清。
顾城在《一代人》中写过:“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寻找光明。”今天,心灵给了我智慧的眼睛,我要用它看世界!
用心灵看世界!
看不见的父亲
杜其霏
大约是五六岁时,我还很喜欢父亲。那时,我们在乡下平静生活,却因父亲的工作调动要去大城市。
记得临行前的晚上,父亲还在屋外忙碌着。夏末的夜半月明,蝉也叫得欢。我坐在屋外晒坪的小凳子上,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挠着身上的蚊子包,呆呆地望着父亲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清明的月光勾勒出一轮侧影,滚落的汗珠被黝黑的肤色衬得像宝石。突然,他没来由地蹲在我旁边,用他的大手把我的小扇子拿过去,使劲地帮我扇着,似乎要把叮咬我的蚊子全部赶走。半晌才开了口:“小瑜,对不起!”那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道歉,或许是我被叮了太多的蚊子包。记得父亲那时注视着我的眼睛里似是掺了几分犹豫和愧疚,分明次日是全家同行,却像是在做什么诀别。
或许大城市真的会改变一个人。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上中学后偶尔也会有人问及我的父亲,或是语文课布置的作业,或是三三两两的女生好奇,亦或是班级老师关切的询问。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讨厌我的父亲。自从进城起,我半年、甚至几个月便要跟着他转学。学校家长会他从不到场,我生病了,受伤了他顶多赶来看一眼便匆匆走人……我几乎看不清父亲的模样了。他变得愈发的奇怪,愈发的与我疏远,我讨厌中年人俗套的变化。
暑假又至,我静静走着回家的路,书包里有不少的奖状和证书,只是我没有半点分享欲。推开家门——或许只能称作“房门”,我淡淡地说了声:“妈,回来了。”忽地,一个熟悉的声音直直地刺进我的耳膜:“小瑜,爸爸给你买了天文望远镜和蛋黄酥。放假了咱一起回老家看看奶奶吧,她怪想你的。”大概是做梦吧,书桌上的天文望远镜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眼前的人也被光覆盖,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切。只是这样的梦我做过太多遍。我瞧见母亲难得地稍微打扮了下,笑盈盈地挽起我的手便走。我有些抗拒,却终于没有甩开手。
驾驶座的背影比我记忆中的苍老了太多,白发像拔不尽的野草肆意地长,曾经挺拔的腰背也有些佝偻,肌肉线条却仍分明,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地抖着。恍惚中我发现自己没有这样认真地注视过自己的父亲,被时间冲刷得褪色的画面又浮现。轿车好像散作了烟雾,变成了老得发霉的拖车,拉车的老牛慢悠悠地走啊走,呵呵在干柴堆上唱童谣,父亲也跟着一起唱,俩人唱得难听到了一块去,好像又颇有趣味。
忽地,一脚刹车踩得我猛地回了神。那个背影着急忙慌地接了电话,压低声音说着什么。他不住的瞄着我和母亲。挂断电话后,他一边跟我们说:“实在对不起,我有紧急任务我得马上走。”边开车门下车边递车钥匙。
我觉得自己被浇了个透心凉,本来五味杂陈的思绪到嘴就化成一句怒吼:“江国富,你又不要我跟我妈了是吧!那你再别回家得了!”吼出来我只觉得后悔,却不知道再说什么。那人顿住了脚步,一会儿又快步走了。只是我好像看见他发抖,抖得厉害。
那个背影渐渐消失成一个小黑点,然后再也不见。
真的再也不见了。
后来我的生活又归于平静,我已经不想对父亲抱什么希望。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课间,我照常和同学们围作一堆刷手机,照常略过那些遥远而无趣的社会新闻,照常兴致勃勃地把当红演员私生活的不堪背得滚瓜烂熟……直到老师焦急地把我喊出教室。
雨把天空撕了个口子,老师告知的内容却叫我顾不上这该死的天气。我冲出教学楼,穿过操场,看见校门口站着的人,只有一个人,我的母亲,苍白无力的母亲。
我埋进母亲的怀抱嚎啕大哭。她用颤抖的双手抱住颤抖的我,贴着我的耳朵说:“你爸是名缉毒警察。”
我的思绪里已然融不进任何东西,四周似乎皆成冰凉的空白。我只能在家中发疯似的寻找父亲留下的东西。却只几张被涂黑或是撕去面孔的照片,和一封未署名的家书。我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活着不能露脸,死后墓碑无名。
开头第一句便是“小瑜,对不起。”朦胧的泪眼里,我惊觉是我对不起父亲。抬眼,最后一面那个愧疚的背影刺痛着我,可我分明才是理应深深愧疚的人。
后来清明节,我随母亲去扫墓,只见故乡那座无名墓碑一尘不染,鲜花簇拥。阳光照耀在墓碑上,耀眼而和煦,我终于看到我的父亲。
我知道父亲是光,虽死犹生的光。于是我偷偷唱起无人应和的童谣,唱着唱着忽然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