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路显着几分青色,远方的小巷子里,悠闲地坐着几位谈天的老妇,烟雨朦朦的绍兴古城曾是爸爸拍摄的最佳场所。
回过神来,眼前的爸爸总是一声不吭地坐在家中的小沙发上,捧着书或手机一看就是许久,许久。很难相信这竟是我那个曾经不着家,为拍摄而痴狂的爸爸。
我记得,那时的爸爸总会拉着我的手,蹦跳在乡村原野的田埂小路上,相机和脚架总是不离身。
我记得,那时的爸爸天没亮,摸着黑出门去拍照,到晚上也不回来,把我和妈妈冷落在家里。
我记得,曾经的爸爸也会带着我和妈妈下河捉鱼摸虾,上山采花摘果。多少幸福的笑脸定格在爸爸的相机里。
从前的爸爸把全部的爱奉献给了拍摄,而他拍摄的照片总是能够获奖,一看他的照片就很有年代感。照片上的老人包裹在昏暗的光影里,脸上的皱纹一道道叠加在一起,仿佛在述说着老人愁肠百转的过往岁月,没牙的嘴笑得那么开心,古铜色的皮肤闪闪发亮,手上的烟斗袅袅冒着青烟。爸爸的拍摄风格就像一幅幅意境深远的油画。
去年,爸爸突然脑溢血开刀住院。手术后,爸爸变了,变得安静了,家里总是安静得像没有人!只是偶尔的翻书声才让我意识到爸爸在家,爸爸哪里也没去,也不愿去!爸爸,再也不愿带我们出去玩,甚至不愿起早出去拍朝霞晨露,去拍云雾星辰。从此,爸爸的照相机上落满了尘埃,他,再也不愿触碰这些曾经的宝贝……
每当我问他有什么想法,他总是说:我不知道,我,忘了……
一次,在妈妈一再的鼓励下,爸爸又拿起相机,然而拍了几张照片后他却放下了相机,沮丧地说:手抖,拍出来的都是糊的。我猛然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那个曾经的爸爸只能从曾经的照片上找到他的身影,其他无从寻觅。
那个曾经的爸爸和那些当时只道是寻常的习惯与爱好,都消失殆尽!
当时只道是寻常的事,因为命运的变迁而变得弥足珍贵,人们也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有格外的怀恋和珍惜。
眺望着不远处的“文笔塔”,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张劳累并快乐着的笑脸,又依稀听见他那爽朗的笑声,爸爸,我爱你!永远!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读过《金缕衣》的人,一定忘不了这一句。每当我途径繁花,总会驻足观赏。一树一树的花开有燕在梁间呢喃,是多么美好。可我也清楚地知道,这份美丽,是转瞬即逝的。你若从未历经过由茂盛至凋零的转变,证明你现在,还没经历过成长的蜕变。
花?我又仅仅在说花吗?如果花只是毫无象征意义平淡地开落在那里的花,那这份惆怅就只是停留在浅层思维的伤春悲秋罢了。
或许,再说细致些,那些词句就会蓦然冒出你心间?
抓不住的机遇。
抑或离别。曾经沧海。
就像那首曾唱到我们泪流的歌:“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后。”现在的我们,一部分沉浸在追忆往昔,活在如梦如雾的朦胧过去;一部分靠幻想未来度日,做着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我们都自以为拥有了昨天,预习了明天,就能抓住今天。却看不见,今天已在你满不在乎的度过中悄然流逝,再不复返。
当然了,最可悲的是明天的我们会悔恨今天,却依旧未能珍惜当下,在明天的明天重蹈更深刻的覆辙。
这些用一句话可以概括的透彻:当时只道是寻常。
那些事儿,那些人,总是要变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却常常自以为是。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你所习以为常的东西轰然间尽数崩塌,你才猛然意识到,它的重要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它甚至是你离开就无法生存的……是的,曾经的曾经,我也是对“珍惜当下”嗤之以鼻的,我认为那太累,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多么肆意洒脱。
可任何事物都不会是永恒的啊,永恒本身就是时间造的谣言。当手心的沙握不住,试问,谁又能做到干脆地扬了它,不牵挂?到了那时,洒脱也只是狼狈的掩饰与低劣的伪装。
既然终究避不开鲜花渐渐枯萎,沧海化为桑田,人们被各种外界力量冲散,那么为何不好好审视一下当下,好好珍惜身边还在的一切呢?
真正到了失去的那一天,你一定不会再计较任何过往,唯一遗憾的,是之前没能好好珍惜,没有好好把握。
有些人再也没机会去珍惜了,有些人还能牢牢握住眼前应该握住的。
你呢?
希望所有没尝过失去的人都不会拥有“当时只道是寻常”的那一天,令你后悔的一天。
江佳宜
“让开——让开——”健壮的男生们挂着晃晃荡荡的几十瓶可乐闯进班级,立即激起一阵阵尖叫。老段悠哉地摇着小折扇,说道:“奖励你们公开课表现良好。”细小的声音只够坐在第一排的我断断续续地听到。他含笑不语,依然轻轻摇扇,如同星辰般的眼眸闪着柔柔的光,注视着同学们的你拥我挤。
“可乐真好喝”的声音此起彼伏,或许因为这是老段的第三次请客,夸赞他大方的声音逐渐淹没了他“嗨嗨,上课了!”的叫喊。他收起扇子,用力地敲击黑板,驱走前排的男生。“拿出周考卷,你们考的TCL!”同桌大口吞下可乐:“TCL不是电视品牌吗?”“太次了!听不明白?”片刻的静,然后哄堂大笑,笑得门都跟着颤抖。
要夸他幽默吗?当时忘了。
下课铃刚打,白色的校服便吞噬了他的黑衣飘飘。我踮着脚往里站,笑声、问声、答声,声音的大杂烩激起好奇心。他站起身来,打开扇子驱了驱热气,故作一副庄重典雅的先生模样,夹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画起力的示意图。干燥裂皮的嘴唇上下碰撞,一直俯下身子凝视着人群中的一双小眼睛。人群散了些,终于可以看清提问题的人——竟是班里物理成绩倒数的小女孩。老段对着她恍然大悟的眼神笑笑,像摸一只毛绒小狗一样轻抚了她的头发。众人都酸酸地看着她蹦回自己的座位,却又在心里嘀咕,谁没被老段“摸头杀”过呢?可只是嘀咕,却忘了感动。
老段夹起公文包,撩起长腿给语文老师让讲台,路过我的桌子竟给我留了一片润喉片。我受宠若惊地仰视他,对着他轻轻点下头。伴着语文老师宏亮的声音,那一丝的感动融进了几秒就被咽下的润喉片里……嗓子着实舒服。
可口的可乐、有趣的玩笑、认真的解答、悉心的关爱,这些都样样清晰。可唯独这个世界上最令学生爱戴的老师,被模糊了,被忘却了……
“什么?换物理老师?”“刚带我们一年啊!”喧哗的声音第一次盖过了班主任敲击黑板的声音,我们也第一次集体性的泪眼蒙眬。男生拽着他的衣襟,女生低声的祈求……他扇了扇我们的泪花,摇头,摇头,摇头……
再也不能每天都看到他架着金丝边眼镜的俊颜了。那些往日看似寻常、不甚在意的所有细节,都在离别后成了心头的难忘。
草木虫鱼大概是最平凡不过的事物了罢。我们也许不经意间就会看到一对流连花间的蝴蝶或一只偶然跳上书桌的蟋蟀。它们一直是如此普通,以至于连存在都被淡化;却又是那般风采卓然,微缩着一整个世界的神奇。
不知夏蝉是否贯穿了你的记忆。也许有人不堪其扰,而我习惯呼吸蝉鸣。以前从不知道蝉原来是听不到一点声响的聋子,原来曾在黑暗中三年如一日蛰伏着缄默,原来也被肆意抹黑,从勤劳的艺术家降格成了无耻的乞丐。一个有血有肉的形象代替了回忆里的连绵,永不停息的蝉鸣像有了温度似的,活在了那一个个我的夏天。蝉永远活在法国人直言不讳的叙事诗里,活在那个生物大师文学家一般的文字里,而从古老寓言失真的有色眼镜中剥离开来。这一定是法布尔的成就,是蝉的虫格之幸事,亦是我自身人格认知之幸事。
但凡曾在乡下小村住过的人,萤火虫见的总不会少。点点流萤闪过的傍晚,至今仍时常入了我的梦里。以前认知不够,大概是以貌取虫了罢,总认为这样精灵般的虫子是不食烟火的,吃的总该是斋饭,根本无法将其与肉食动物联想在一起。如今才知道,仙女不仅食肉,而且带毒,拥有弯钩一样的颚。这是与印象不同之处;但那麻醉的温柔习惯,细嚼慢咽的进食方式,耳语亲昵般的捕猎动作,又何尝没有将我拉回那一个个乡下的夜,再现了那万籁俱寂下的淡黄流光呢?
在特定的某个季节,老家是有竹笼装着蝈蝈卖的。小孩子最喜欢买上两只,用草杆逗着,听它们竞相歌唱。我以前当然也玩过,但读了《昆虫记》,顿觉自己浅薄。我从不知道,蝈蝈的习性竟是这么凶残,发声原理竟是如此奇妙。我甚至连它最有力的是后腿都不知道。这也许就是自然无字的典籍罢,平日里就是摆在那里,却偏偏被来去匆匆的我们忽略。现在才算明白了,《昆虫记》的一章一卷,不只书写生来卓越,更多叙述的,是平凡的史诗。
突然想到的是纳兰那首浣溪沙:“当时只道是寻常”。大自然的礼物总是赠给有心人浅酌时光,静守寻常。如果总是就这么掠过去了,生命的温度也便一并略过了,意义也是。
我们家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两块大小不一的花池。
今年早春的一天,我和奶奶吃中饭时,她突然讲道:“过两天我该给院子里的花池买些种子了。”我有些诧异:原本我都做好小院子被荒废的准备了。
往年爷爷在世时,每当小卧室窗前的娇红开得正艳时,他便按捺不住,把水管一节节接好,步履蹒跚地去买种子了。等到天气回暖时,便在小院子里忙活起来,我想上前帮忙,却被训道:“一边玩去,别来打扰我。”于是我又安静地坐在门边,看着爷爷敞着院子的门,穿着沾满泥巴的鞋进到屋里,把水管接到水龙头上,又在奶奶的唠叨声中出来继续浇水。“说了多少次了,让你进门换鞋,你就是不听,踩着个脏鞋就往屋里钻,你自己就不能注意一下吗?你那么着急干什么?生怕不摔跤吗?我看你摔倒了咋办!”而爷爷总会满脸不耐烦地回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又去忙他的“事业”了。
就这样,小院的春天里,总是缺不了那些逐渐萌发的绿意、爷爷忙碌的身影以及奶奶的絮叨声。从始至终,小院子都是我和爷爷的“秘密基地”,而奶奶总是在善后被爷爷弄得一片狼藉的家。
爷爷去世的前几天,他已卧床不起,家里人忙前忙后,小院里杂草横生,也失去了往日的繁盛。爷爷去世后,家里人继续忙着料理后事,不经意间,冬天便到了。
冬天的小院十分萧条,四周光秃秃的,爷爷劳作的工具也在墙角边随意扔着,小院一下子失去了爷爷在时的生气。那个通往小院子的门,紧锁了一个冬天。
家里也冷清了许多,没了爷爷,奶奶少了很多絮叨,总是坐在沙发上发呆。爷爷在世时,两口子常常会因为各种事情争吵两句,小院子便是争吵的主要原因之一。而现在,奶奶口中说的最多的话,从对爷爷的不满,变为对爷爷的怀念。当时只道是寻常,回首,竟是阴阳两隔了。
奶奶在小院里干活时,进出门定会随手关门,也会记得换鞋,不会把家里弄出泥脚印,不像爷爷一样干起活来急急匆匆。她只会沉默地在院子里,有条不紊地干着活。干活时的奶奶少了些絮叨和埋怨,多了些眼泪和发呆。
九(2)班刘新蕾
桂花,似繁华落尽,但根还在,但情还在。
再次回到这让我牵肠挂肚的古城,内心似乎不算特别澎湃了。还是一样的建筑,一样的小巷,一样的人群,但好像又有什么改变了。
漫无目的的朝前方走着,突闻一道桂花香,才幡然醒悟,原来改变的,是那个人在这里的足迹啊。
好像又回到我们初次遇见的那天,飘散着甜甜桂花香的那天。
氤氲的阳光浮洒大地,但空气中却又如此闷热难受,一件件的家具从屋中搬出来抬到了大卡车上。我站在园子里的小角落,不理会任何人,在那默默地抽泣。我不想离开这里,虽然以前也向往过大城市的好,但是这里有我最美好的童年记忆。我抬起手,抹了抹脸上存留的泪痕,趁大人不注意,偷偷地溜掉了。
我顺着河边的小道独自一人走着,秋风卷起残叶吹过我的脸颊,有些疼。青瓦凹凸不平,还泛着淡淡的苔藓,若不注意,很有可能滑到。恍惚中,我闻到一阵很浓郁的香气,像是桂花。往前走了数步,果然看到有一个小女孩在一个大大的红伞下卖着桂花糕,和我差不多的年纪。肚子适时地响了起来,我立刻羞红了脸。那个女孩看到了我,笑了笑说:“大姐姐。你别饿着肚子,这几个桂花糕就送你了,快吃吧!”我不好意思的从她手中接过,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大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愣愣的听她说了这话,刚刚恢复正常的脸又红了起来。她那温暖的笑似乎也温暖了我。
我和她从中午玩到了下午,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夕阳渐渐晕散开,她对我说:“大姐姐,我们明天也这样玩,像今天这样,行吗?”我歉意的笑了笑,对她说:“对不起,我今天就要走了,等我以后回来了再来找你玩。”她的笑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随即又继续笑着说:“好吧,那,大姐姐,再见!”
真没想到,这次初见竟成了我们的永别。
之后,我第一次回到这里,却听别人说你去打工了,为了你弟弟的学费,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我以为那只是一场暂时的告别,却成了永久的再见。
我还欠你一句“谢谢”呢。是你在我无助时融化了我心中的冰山,使我有了好心态去面对新生活。
我们好像正印证了一句话:
当时只道是寻常,想来愁时“别”如霜……
我默默伫立在窗边,窗外乌云涛天、电闪雷鸣、暴雨如注,那暴雨冲刷着的树桩,更显孤独凄凉,不由的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心中不由的有些遗憾、有些悲伤、有些缺失。
那年草长莺飞时,我和小梅一起种下了一颗小桃树,许诺待桃子成熟,一同品尝劳动的成果、一起分享收获的喜悦、一块感悟走过的点点滴滴。
几个春秋过去,我们每天沉溺在繁重的学业里,很难相见,更难像幼时那样无拘无束地闲聊,自由自在的散步,偶然相遇,匆匆打个招呼,又匆匆离开。
但我和她都会准时给小桃树浇水施肥,松土培根,小桃树逐渐枝叶繁茂,高大威武,已能看见几个新的桃果时,我和她又一次相遇,这一次她叫住了我,我知道是些寻常事,便说:“我的作业还没做完,古筝还要练……”。说完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了。
渐渐的,几个月过去了,桃子终于火红如霞,我想找她一同品尝,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影子,询问邻居,原来她已经搬走了,我的心似乎空了一块,直到那时我才发现我还是很在乎她的,她同我性格相似,兴趣相同,志同道合,是我的挚友。我空落落的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小桃树身边,抬头看着那几个红红的桃,像是她微红的笑脸,我拍拍树干,大声地说:“我来照顾你,我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
谁知几天后,那桃树被人砍断,留下一寸长的树根,往外流着浆液,像在流泪,似在流血,那几个红灿灿的桃子滚落在地,沾上泥水,似在哭诉,又像挣扎。我担心小桃树在此地再也无法生长,强忍住泪将它移植到前院,以便它在新的环境里再生根发芽,却再也不见它长出一点,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幼时的那份寻常,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我和她的那份友谊,当初觉得那是寻常,过去了,还能补回来,谁知这份寻常过了就再没回来!
又是几年过去了,那桃树桩依然是树桩,小梅也没回来过,我也无处去看望他,只是每每看见那树桩,心里总有后悔的苦楚。
当时只道是寻常,谁知再见已无期。寻常早已过,唯有一份让我珍视的回忆。
世间万事变化无常,有的东西因寻常而不被珍视,直到失去才知道它的可贵
落叶小道已无声,只剩怀念拼命跟。
秋天,纷纷扬扬的落叶从树干飞扬下来。优美的弧线婉转在天空起舞虽然外表已枯黄脆弱,但却依然有着自己的追求。
深夜漫步在枫叶飘零的校园,明亮的夜灯投下温和的黄色光泽。清冷的气流在自习归来的学子间穿梭。摇动一树落英,装点着他们身后的剪影。此情此景,不过是这校园里最最寻常的片段;但就是这种细水长流的感动,使我喜欢这校园。一种美名的庆幸涌上心头:就是这里梦想起航的地方,孕育希望的摇篮,我力量的源泉。
忆往昔,已成为过眼云烟,我会努力奋斗,让属于我青春的年华激情飞扬,让属于我岁月的年轮枝繁叶茂。我从不高读梦想,只能把梦想深深埋藏在心底,害怕空气中的杂厌消损了那圣洁的信仰。我相信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使命,正所谓:“能者多劳。”从当初的仰望高中到后来的平祝高中至如今烙上高中的标志。角色转换的同时,我明白,初中三年的岁月都是对我是否具有艰苦奋斗,锲而不舍精神的考验。没有母校的谆谆教导,没有以往的激烈竞争,我如何能在更为艰巨的挑战下一往无前呢?
舍不得那些岁月,岁月还是匆匆溜走;舍不得那些离别,离别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舍不得那些缘分,缘分还是渐渐走散。初中三年一路走来,每当有重大的决定,我内心都充满了矛盾与无奈。升高中时,我不顾父母和亲朋好友的劝诫,一意孤行,只是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是精彩还是险恶。中考失利后,当成绩跌入谷底时,整个人陷入冰点。只一瞬间的慌张,我选择将乌云赶走,沮丧驱散,阴影抹去。放下曾经的辉煌,放下昔日的苦难,放下旧日的恋情,卸下所有的包袱,也许你的人生会更加轻松,更加精彩。走过的岁月没有回程,错过的情感不会再来。许多事情即使回来也无法改变,或许唯有如此,时光才显珍贵,记忆才显珍惜。翻看过往初中三年的履历,有喜有乐也有悲。追忆过往的点点滴滴,埋藏心底的寻寻觅觅,波澜不惊,却回味无穷。岁月终究易逝,青春不再重来。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小事,却成为我如今良好习惯的基础;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小事,却成为相伴一生的挚友。
三年,1095个白天与黑夜。不把握寻常的瞬间,你怎知道你下一秒的决定会有怎样的奇迹呢?
当然只道是寻常,岁月如歌奇迹归!
“时光实在让人感到恐慌,日子像流水般滑过。”浮生只如白驹过隙,转瞬间欢笑已然湮灭成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午夜梦回,孤独的天秤总是偏向记忆的一端。
在我的内心深处,仍执拗地勾勒出这样的画面:外婆依旧在生前的屋里生活着:洗衣做饭、养鸡喂猪……我依然想象着,当我再回到外婆家时,依旧会有人搬着小板凳,坐在院门前等着我。这样的画面我曾想象过许多次,每想一次就觉得与外婆团聚了一次。
记忆深处,外婆总是能从厨房里帮我做出很多令我垂涎欲滴的美食。老式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锅与油的碰撞传来阵阵嗞啦声,与厨具的乒呤乓啷声交织在一起,就成了外婆的天下。
“最喜欢喝外婆煲的排骨汤了!”我对外婆撒娇着说,外婆用她那粗糙却温暖的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尖,笑眯眯地说:“小馋猫!”随后,只见外婆将胡萝卜切成滚刀状,大葱切段备用,又将骨头加入凉水中,上火加热焯一下,焯过用温水冲洗干净。电饭锅中加入适量凉水,接着外婆又往锅里加入了洗干净的排骨、玉米、葱段、姜,外婆盖上锅盖,将模式设制成煲汤模式。过了一会儿,一阵浓浓的排骨香便扑鼻而来,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外婆用汤勺帮了盛了一碗汤,我迫不及待地端起碗来就往嘴边送,外婆心疼又开心地说:“慢点,小心烫……”
一阵风吹来,思绪将我拉回到了现实,眼角的泪忍不住地往下流。四野烟笼残阳如血的黄昏,跪在芳草萋萋的外婆的坟前,虔诚地焚香烧纸,向外婆倾诉着内心对她的思念。
现在的我们都过得很好,我们时常会讲起她,妈妈做菜时会说:“你外婆小时候一天的粮食就是三四个馒头就点咸菜,有时菜里只放一点点盐,连油都舍不得放。”
有时候和妈妈出去逛街,看到一些老人家的衣服时,总会想起外婆。她一生节俭,妈妈给她买的新衣服,她总是舍不得穿,内衣经常穿到打补丁。而我却没能够好好孝顺她,想到这,不由地心里感到一阵伤感惆怅。
外婆的灵魂离开了肉体,一定是飞到了一个圣洁宁静之地。我也在为她祈祷,而我也坚信外婆肯定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着——亦或是天国,亦或是我们的心中,永存!
六月的蝉鸣在人耳边停不下来,独属于夏天的闷热气息,令人喘不过气,树上被遗弃的孤鸟,凄惨的啼叫。
走在再熟悉不过的路上,或许是天气太热,总是不自觉地失神,甚至没注意到红绿灯。
终于来到公交车站。如空壳般上车、刷卡,之后,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坐在椅子上。无力地看向窗外,太阳光像一把利剑,仿佛想将人看穿,或许,怎么掩饰都没有用吧。不禁眯起了眼,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迅速地抹过眼角,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和欢乐的孩童,心中不禁有些向往。
下了公交,回到家,面对父母的嘘寒问暖,竟是有些心虚。吃着可口的饭菜,滚烫的晶莹再次从眼角滑落,忙低下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找了个理由,便跑出家门。依着树,脚下的泥土却一点点变得湿润。忽然听到一声鸟鸣,扭头看去,才知道,原来是一只小鸟在学习飞翔。它努力地扇动翅膀,却始终飞不起来。过了没几分钟,它狠狠地摔在地上,我想上前去拾起它,但还是停住了脚步。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它终于可以自由地飞翔,发出一声声轻快的鸟鸣。我也转身离开,虽然心里一震,但终究只是一瞬间。
继续走在路上,走在树荫下,纵使是这炎热的夏天,也会有丝丝凉爽。忽然,瞥见了一个不起眼的树桩,记得是前不久砍的。走近一看,惊奇地发现树桩上竟已长出了新芽。对着天空,我自嘲地苦笑了两声。正欲转身离去,一阵风忽然吹来,下意识地转身,却看到那新芽像与我告别般在风中招手。霎时间,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在微笑时向我招手。我便再次转身,回到了树桩,坐在上面,看着那新芽,仿佛其中隐含着无限希望。忽然,新芽的叶上滑落一滴水珠,那滴水,滴在了树桩上,也滴在了我的心湖,虽然渺小,但也泛起了涟漪,溅起了水花。抬头一看,才发现下起了雨。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喊我,寻声看去,原来是母亲,她正打着一把伞,我连忙跑去,接过那把伞,与母亲一同撑着,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才发现,我出生那年种下的一棵小树,已经长大了。
成长是一种蜕变。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棵树,被砍伐过后,还能长出新芽的,才能真正的长大。